在三月中旬以自驾游方式历时八天跨越了河北、河南、安徽、湖北和江西。期间采风了江西和安徽的察关、岭脚、凤山、罗田、水南、朱村等八个村落的民情，访问了南昌、景德镇、霸州、开封等中小城市的消费市场，走访了婺源和庐山风景区。 

1、  环境不可忽视的变化

从北京出发一路向南，雾霾也一路向南，虽然是逐步渐弱的趋势，但范围之大，超出了预期，而河北区域最严重并不意外，与之前看到过情况没有什么变化。

鄱阳湖从去年以来干旱非常严重，在流过南昌的赣江也无幸免，几乎一路上遇到的江西人都在谈这件事。

过了山东聊城所到城市还是农村，大多数人已经不戴口罩，只有中小学生时不时看到还有戴的。到达南昌的时候，因为那一周当地流行甲流，大约有百分之三十人又戴起来了。

如果雾霾和干旱继续蔓延或延续，比较担心的是：日后会有力度的地震、山火和大涝的发生。

鄱阳湖

2、  路途上的观察

在路上那一周之前，刚刚发生了汽车降价潮，从路上和服务区观察，在北京与河北区间，半小时过程中向河北方向，有大约十二大型拖车在运输轿车，向北京方向只有四辆。进入山东、河南和安徽和江西，基本看不见运输轿车车辆，回程时在湖北境内见过，不过仅仅两辆。见到车品牌情况就不在这里表述了。

目测几个省高速情况（期间至少停留过12个服务区），河北、安徽和北京车流情况比较正常，而江西、河南和湖北车流量并不高。总体高速公路车流量，与疫情之前，尤其2017年和2018年相比，还是明显看出来不足。从一些省部分服务区被取消或服务区加油站取消（最长一段有150公里高速上无法加油），以及服务区内餐饮普遍人气不足（安徽段西桥服务区是唯一看到人气旺的）。 

流动中的中国，看出来所谓汽车降价潮是局部的，某些品牌也许是杀疯了，但得出更多结论和由此推测传导到其他行业，变成接下来整体经济现象，恐怕有些情绪化，或者太急，因为与汽车行业相同的行业背景并不普遍，它有其一些特殊性（包括时间上和政策上）。

高速公路流量问题，不能简单地认为是经济偏弱表现，因为交通还有一个现象，也是从另一个角度反映经济关系，以往不太注意的一个角度，就是高速公路偏弱目前可能反映更为特殊的是：地区之间经济联系变弱的量化表现，因为一旦从高速公路下来，进入相关城市，确是车水马龙，即城市内的流量大多已经恢复到了疫情之前（含地铁、飞机）。地区经济上保守主义和人流竞争呈现上升趋势，恐怕才是新的经济动态。其实国内航空与国际航空也是如此，不过它的内含是国与国之间而已。

在高速公路上

3、  村落平和经济起伏小

在走访的江西和安徽八个村落，选取的是没有工业化和乡镇企业化村落，发现经济比城市内平稳，没有内卷，生活平和。第一代在城内打工者和保姆的人基本回到了村落中，部分在县城买了房子，交给下一代住，自己回到了自给自足乡村的农民生活，前几年脱贫攻坚，主要建设一些房屋和民宿，改善了交通和供水系统，但是乡村旅游恢复是少数局部的，大部分还在空置中，因此增加收入比较困难。感触最深的是，脱贫成果是有了较之之前，大多数村落里面的人有了社保和医保，虽然这部分保障相对城市低得多，但是这是在从无到有过程，在目前就出现了“兜底”的功效。

如果平稳这个判断基本符合现在农村大多数地区状况（极端情况永远都存在），那么所谓开拓农村消费市场或者说让农民加杠杆在此时可能是一个非常坏选择，因为平衡可能未来带来破坏，自然成长，保住底层，不被“坏金融”所破坏，是一个当前恰如其分的选择，而城市的新贫困化、中产退化才是当务之急乌云盖顶需要解决的问题。

从婺源旅游开发资源方面观察，景点财富集中化倾向，与春节和二月份看到情况一样，现金流向少数优质旅游资源集中非常明显，并且全国也如此，简单地说旅游人口总数量是在减少，存量必然向优质资源倾斜。所以在农村新建设旅游景点目前是浪费资源，而是存量资源整合和做实的问题，否则之前建设的泡沫化会显性化，乃至伤害优质存量。经济恢复不能使用“蛮劲”。梳理、巧劲、顺畅应该成为当下行为的理念。

朱村

凤山

察关

4、  青年街的活力

在南昌中山路、开封书店街这样二三线城市与二月份去过的深圳一样，开始出现当地青少年集中的休闲饮食娱乐街，奶茶、烤串等是他们青睐快销食品，逛街开始出现低龄化，中小学生主流倾向。其实它倒影了他们父母一代，以及比他们年龄大哥哥姐姐一代现实状况。青年娱乐饮食商业街，每个城市应该努力去独立地创造一个，给当下青年人一些掌控感、舒展感和自由感的空间。

其次餐饮服务人员也出现了青少年身影，这是之前并不常见的情况。如果快递、送餐人员饱和化，那么不排除餐饮出现大学毕业生情况，但是那就比较恶劣了，因为餐饮服务人员收入与快递和送餐是天壤之别，并且这种下沉化的加剧，会使得低教育者找到工作机会被挤占。分层就业在现实，或者即将进入智能时代，都是必要的。政府必须维护这样多样性架构。

开封书店街

南昌中山路

南昌赣江边

景德镇

5、  选择的错位

进入三月末消费又有所疲弱，回到北京长期关注几家餐饮店都有所反应，但是地铁客流、高铁客流、民航客流，出境数据确是非常热闹，而高速公路、港口、电商直播则都比较疲弱，说明人流和物流是背离的，背后原因是选择的问题，简单地说就是人们在按照自己对自己经济预期在行事，而不是按照政策的指向或预期方向在行动。金融资源投放与人们现实需求出现了背离，存款的高涨、二手房比新房热烈，人们的存什么，抛什么、找什么出路，与政策鼓励贷款投向、去库存投向出现了背驰，汽车降价后，汽车协会干预就是典型一例。即政策选择与市场选择硬冲突出现了。所以任何政策发力必须与消费者真正地需求给予回应。消费者或者说民众的真实需求或者第一位需求，如果长期不能满足（比如就业稳定），那么现在选择错位就会更加渐行渐远。

接下里依然选择在真中国中行走，边走边看，记录所见所闻。

牯岭镇